2022-09-02

Arles, France

年初,女兒問我想去哪兒?我說如果可以的話,想去看看妹妹和弟弟,順道參加弟弟的畢業典禮。而經過幾個月的籌劃,這件事終於有個眉目,但弟弟卻等不及九月初的畢業典禮,直接去讀研究所了。的確計劃跟不上變化。所以乾脆以不變應萬變。還是走原來的旅程,至於該上學的就自己去吧。

首先是機票,我訂了經濟艙,並且用里程數升等到商務艙。留了將近三年的里程數終於有用了。但得在三個月前預定,如果更早的話才有機會直接以里程數換機票。對於這種連明天都不知道好不好的時代,三個月也要直到出發當下才能確定不是夢境。我們直飛巴黎,疫情下的台灣相對是很乾淨的(經過六個星期才明瞭台灣相對是人口太密集的危險),台灣的航空公司也是(長榮航空的乾淨是無疑的),可以用台灣的航空公司直飛到一個定點,盡量避免轉機與密閉空間是這趟旅行的先決條件。凡是密閉空間,先戴上口罩、不要吃東西。

從CDG機場到巴黎市區的里昂車站(感覺是進入亞森羅蘋的故事 Gare de Lyon)搭火車往馬賽,於Avignon下車。沿途是隆河,看到許多葡萄樹。開車進入阿爾,這曾經是梵谷最豐盛創作的地方,星空咖啡座、療養院、Alyscamps古羅馬墓地,不只是梵谷,塞尚、高更都曾經在這裡創作。大家總是說那個光,所以現在連Frank Gehry的作品都來了,他說「Light is free.」,大家要盡量展現光的特質。Luma Arles由多重身份的企業家/藝術藏家/製片家Maja Hoffman 投資建立園區,夏季時串聯攝影展,讓我每天萬步不停。

一個千年古城,放著UNISCO認證的文化遺產鬥牛場,展著當代藝術,田裡長著數不清的向日葵,見證戰爭、黑死病、藝術家、跨國企業⋯⋯,在這裡,這些事就像既會來也會走的所有歷史,無所謂要留多久,就是來過了。來到此地時適值沒有大國遊客的交際,三天兩夜只看到一對韓國年輕夫婦帶著幼兒和我家的亞洲面孔。多半是西班牙、法國人的例行度假,大家想要回到過去,這可能就是曾經的「過去」,其中因為有攝影展和新的藝術中心,又成為未來;總之,是個淡定到沒有歡迎也沒有道別的地方。

我們就是這樣活著,來的來、走的走。

Luma Arles是個由建築師Frank Gehry設計的當代藝術收藏場所,來自瑞士的製藥家族,她集企業家、製片人、慈善家、收藏者於一身,因為父親為自然學家,她成長於阿爾所管轄的卡瑪格Camargue地區,對這裡有特別的感情,除了Luma Arles,還有三個旅館:L'Arlatan、Le Cloitre、Le Nord-Pinus,都是從舊建築改建來的現代風情。
壁毯,攝於Drum Cafe@Luma Arles

總算一圓四年前的梵谷行旅計畫,完成《懂得欣賞,是件快樂的事!》〈梵谷〉那章的寫作時,最想要循著他曾經待過的地方看看;當時決定捨南往北,所以僅差阿爾一地未到。與網路上所見的阿爾相比,眼前看到的阿爾有歷史的鑿跡和地貌的起伏,梵谷牽引人們到阿爾,有公信力的攝影展招引藝術家們來相聚,而自然的力量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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