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9-24

如果有個很特別的親戚

by Susan Goldman Rubin

2005年5月10日,蘇富比一槌下來,安迪.沃侯(Andy Warhol)的畫,完成了一筆12.6M美元(相當於4億多元台幣)的交易。創現代藝術品有史以來的最高成交價。

2003年James Warhola寫了一本"Uncle Andy's, A Faabbbulous visit with Andy Warhol",記他小時候到Andy家拜訪叔叔和奶奶的經過,將隨手可得的材料或廢物都可以變成一件作品。這種"藝術行為"深植在James心裡。James回家之後拼命畫,長大也從事繪畫、設計的工作,為MAD 雜誌畫漫畫成名。
接著在兒童圖畫書領域,以他的專業加上獨特的經驗,很快就為圖畫書又製造新的話題,被問到為什麼轉換領域到童書?他說他想要幽默多一點的工作。
2009年,新的一本是Uncle Andy's Cats,Andy與母親曾經出版過一本“25 Cats Name Sam and One Blue Pussy,”送給親朋好友,不到150本,每本都署名給某人,所以在藝術品市場奇貨可居。James以Andy和媽媽和貓的生活經驗譜出這本貓書。

看得出來:童年的經驗影響了James的取材和自我期許,因為他總願意搭好幾小時的火車到紐約市,在奶奶家可以任意穿梭在無數的畫作中,不知不覺他也想成為畫家,也想有所作為。雖然並不是每個孩子都能有自己希望擁有的天份,譬如有個孩子希望會打棒球,卻很不協調,總是揮棒落空,隊友往往氣到極點,若不是他哥哥很會打球沒人會原諒他,他一直都達不到期望的狀況;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的長處,他的記性好,打完球說故事的本領無人能及,所以哥哥建議他當球評或播報員,他也從善如流,讓他的好口才發揮成專業,有一天,竟然競選市長成功。James的這本Eddie: Harold's Little Brother就是曾任紐約市長Edward T.T. Koch的自述。接觸有趣的role models總是充滿啟發,如果沒有這麼有趣的親戚也沒關係,期許自己變成別人的好親戚也可以。

2009-09-21

新高滋養油


Pekoe是美食家葉怡蘭的好食品專賣店。說是雜貨鋪,還有好喝的咖啡和甜點,也可以單點麵包加沾醬。
初秋、午後,有種難以拒絕的光線投進來,安靜的享用了文山包種茶做的戚風蛋糕,她所傳遞簡單、精緻生活的fu,完全無聲,卻又似大聲宣揚。

食物種類東、西不拒,鹹甜都有。往往我在茶店、咖啡店、超市,都是問東問西,來這裡也不例外,這次,我問"豆油",有種"生抽",台製的生抽是第一次抽取,壺底油就比較濃稠也比較鹹,適合滷味;和港式的"生抽"、"老抽"不同。還有一種"滋養油",是我第一次嘗試的,如果有白飯,煎個荷包蛋,就該有這種醬油。難怪,最近常常吃宵夜。醬油拌飯都好!

另有日本名家柳宗理設計的鍋具、廚房用具。義大利果醬、法國奶油,但是最最心動的是台灣茶、麵線、鹹酸甜,經過她的挑選之後呈現的品質與包裝,的確是送禮自用的選物。

補記:記得在微風超市的Dean & Deluca有一醬油專櫃,所以拍了下來,卻不清楚,主要解說台灣五大醬油莊:陳源和醬油、瑞春螺王正蔭油、金蘭醬油、丸莊白曝醬油、黑龍醬油。

美麗的賽登曼太太


總算在沙發上坐坐、躺躺、睡睡完成這本"名列世界50大小說"的閱讀。若不是封面一如書名的"美麗",真不可能完成。但是完成之後,又有一種"幸好能看完"的感覺,因為小說寫作的佈局,與背後的用心,到底想說的是什麼?歷史驚悚的部份和人的價值,完成各式各樣的人生,到底是麼樣的開始、結束?

這是翻譯自波蘭文的小說,但是牽涉到波蘭的歷史、尊嚴,對二次大戰後的波蘭有許多批判,被禁止出版。1986年透過法國出版社出版波蘭文版,1988年以德文版出版。對猶太人、德國人、波蘭人、俄國人被公認的性格多所描述,但是對人性真正的考驗,在災難臨頭時才是真的。波蘭是所有歐洲國家裡猶太人被趕盡殺絕比例最高的國家。是不是他們特有的民族性,還是區域性,或就是—人性。
波蘭的歷史多波折,被俄、普、奧環伺,到獨立,二次大戰、猶太人大屠殺、華沙起義、共產極權、戒嚴,即使回到波蘭人的手上,人民還是一樣沒保障。這些經過賽登曼太太掩飾過的身分被舉發帶到蓋世太保監禁所經歷的36小時中,她以為周圍無人可求救,卻經由層層相助救出,所有戰後的人生完全不同,也許人性被扭曲、被侵犯,但是某些人心中總是有一把尺,做他們認為應該做的事。
非常動人的故事,也深深觸動,人永遠有例外,不一定是好,也不一定是壞,生命終有盡頭,許多就無助地消逝在無知的戰爭中,許多一而再地被踐踏,永遠是未知。


在圖畫書裡也曾經看過Karen Hesse的The Cats in Krasinski Square,當城市裡被劃分出隔離區關進50 萬的猶太人,一個女孩試著用一大群貓擾亂軍用犬的嗅覺,遞送食物。雖然小小力量發揮不了長久的效應,但畢竟曾經做過。當時閱讀時以為只是二次大戰集中營的一例,並不懂波蘭的特殊情況。
交替閱讀小說、圖畫書,對人性的體會與兒童文學出發點上得到互證,藉由面對歷史的經驗想想如何面對未來。

2009-09-16

媽媽的紅沙發

這是一本圖畫書的書名,原文是A Chair for My Mother, by Vera B. Williams。也是美國公共電視PBS的閱讀節目Reading Rainbow選書。也是1983年Caldecott Honored(Caldecott是美國圖畫書大賞)。敘述一對母女,媽媽是餐廳的侍者,女兒放學也會去幫忙,經過一天的疲累,想要回家時有個地方舒服地方坐著,所以每天存幾個銅板在罐子裡,積少成多,直到購買一個沙發。
Charlene家裡,一直沒有客廳,來過的朋友都知道,我家是以食物待客,所以大家一來就坐餐桌,想要翹個腳是不大可能的,所以每次要看書就窩在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真是!當作沒念書的藉口,所以雖然沒有儲存零錢的習慣,也決定犒賞自己,買個沙發,至少女兒回來時還可以當床睡。
看著灰綠色壁紙、咖啡色的茶几、櫻桃木的七斗櫃,還有什麼顏色比紅色更適合呢?所以直接到想了十年的沙發店,選了樣子,等了三個月,終於在暑假結束前到了。
媽媽的紅沙發。當作吾家有女20歲的禮物!

2009-09-09

譯書


開始翻譯童書是件錯愕的過去。十年前,我和好友捧著她的計畫案到某大基金會面談,接洽的是出版部經理和專案人員。
這樣的場合很難拿捏,有料,怕被剽竊,無料的話,又沒有回音。朋友的下場就是前者,專案人員吃下她的點子退回她的提案,安撫的方式是讓我們翻譯一堆小書,所以我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譯者位置,感覺就像對那種像是又不想承認的初戀男友般的心情。

直到,直到,有一天,我可以譯一本我最喜歡的作者的圖畫書,興奮的感覺,就怕讓別人做,恨不得可以包下所有他的書。其實,心知肚明,譯者只是過手,就像銀行的出納,錢不是他的,書不是我的,但出錯的話要負責。我捧著這本"克羅素的神奇作品",聽說已經入選98年上半年度北市圖好書推薦,也許藉此讓更多讀者喜歡。專業朋友稱這種為所謂的長銷書,而不是暢銷書,我們要慢慢看它被市場接受。習慣童書也能這樣。
如果手中有這本書,請幫我訂正最後封套上的作者簡介:Jon Agee已經搬到灣區不住紐約了。

2009-09-07

悲喜邊緣的旅館, Hotel in the Corner of Bitter and Sweet, by Jamie Ford


這是以西雅圖為背景的小說,但是小說的背後可能有比小說本身還要戲劇性的歷史。
1942年,爆發太平洋戰爭之後,美國正式加入二次世界大戰,也因為日本偷襲珍珠港,許多西岸的日裔美人被當時羅斯福總統的政府強迫簽下忠誠書,幾萬日僑被迫帶著個人衣物進入集中營,期間三年,雖然戰後被釋回原居處,但是人事已非,絕大部分的日本裔美國人沒有家、房子、事業,所有都從頭開始,再沮喪也認定他們是美國人,要服從國家的決定。
書裡的巴拿馬旅館,是專供新移民的單身旅館,有許多移民來到這裡,先落腳,等安定之後再接家人妻小來,所以旅店充滿移民故事,主角兩個兩小無猜的華裔男孩 與日裔女孩和家人就在這裡見面;被移送的日本家庭也寄放許多帶不走的個人物品在這裡,直到50年代,旅館被封,80年代被拍賣易主,這旅館就是悲喜之間的 見證。

我在1987年到西雅圖,在國際區有個60年的日本超市Uwajimaya(宇和島屋)是亞裔人採買的地方,知道許多日裔美人都不會說日文,而且改姓,試圖脫離與日本的關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直到2004讀了一本圖畫書"Baseball Saved Us", by Ken Mochizuki敘說當時在集中營的孩子和父親打棒球的經過,那樣的運動紓解了大家的鬱悶,直到1988年美國政府才正式承認錯誤。
2004年美國金獎圖畫書作家Allen Say(曾為韓裔日籍,現謂日裔美籍)出版了Music for Alice,寫下年輕愛跳舞、在加州農場長大的日裔女孩,遇到同是日裔的男孩結為夫婦,搬到西雅圖經營農場,大戰期間被送往集中營,因為可以幫助種植,輾轉往奧瑞岡州東部幫忙農場,戰後重新找地建家園,幾經折騰,人生已過大半,晚年重拾跳舞的樂趣。


經常在西雅圖的國際區找食物、買菜,但是不知道原來還有日本町和中國城之分,日本區因為被銷毀,已經不復存在,只知道日本超市,中國城繼續,但續有越裔、寮裔、韓裔的瓜分,目前也還能在城中看到某宗親會的字樣。書中許多景點,如專賣黑膠唱片的Bud's Jazz Record,就存留至今,其他的地方因為有街名,所以看來熟悉,竟然就在平常穿梭的商店間。1880年美國通過排華法案,原來的華工被日工取代,加上日俄戰爭、滿洲國、到侵華,即使長相接近,往往被誤認,華人移民視日本國的移民一直是對立的,日本計畫性的移民,落地生根,華人讓孩子念中華學校再送回中國就學,心想落葉歸根,本就是不同的移民觀。但是二次世界大戰,讓日裔在美國再受一次重擊。
作者由華人的角度帶著同理心出發,用少年純真的情感看待被故意遺略的史實,再回到中年的失落,尋找沒有實現的過往,也真切地帶出華人僵硬的親子關係。
作者是華裔第四代,曾祖父在1865年從廣東到內華達州當礦工,為自己取了一個很美國的姓,Ford。也曾送孩子回到中國受教育、資助孫中山先生革命,通常這樣的華裔家庭直到共產中國就再不回去了,這樣的家庭在美國稱為"老僑",與後來台灣為了政局、教育出走的"新僑",在價值觀、自我認同上是有差距的。但是不謀而合的是一些華人根深蒂固的種族、孝道、家庭、人不親土親的觀念同時成為在西方社會奮力求生存的下一代不小的負擔。